前几天去医院检查肝儿,内科门诊几个房间人都满满的,队伍排到走廊。我来回溜达两趟,看到最边缘一房间只有一个病号,门可罗雀的样子。那病号见我进去立刻站起来走了,感情这还是熟人聊天呢。
挂号单承上,医生翻了翻眼皮,“什么事?”“麻烦你开张彩超单子,我检查下脂肪肝。”
“有什么感觉?”
“没感觉,两个月前查体中度脂肪肝,我想看看有没有变化。”
“没感觉你查它干嘛?”
嘿...我心说你怎么这么多事?让你开单你写就是了,管那么多干什么?是不是整天没病号闲的?可让我逮着一个,我得好审审他,过过口瘾。
想归想我脸上没表现出来,我只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。这时我突然发现他说话时的手式跟动作很熟悉,跟帕金森综合症前期似的抖动。瞄一眼他的胸牌,嗬!果不其然,初中同学,我们曾经前后桌。当时此僚在数学上出类拔萃,有一怪癖,喜欢找些枯涩难懂的数学题询问老师。至于有什么居心不好揣测,也许这样可以稍稍满足下虚弱的小心灵。平时说话也是牛皮哄哄,嚣张跋扈。我当时的成绩在班里中下水平,他则是种子选手。如果按当时的距离发展到现在,应该比我强很多,事实则是基本差不多。一张检测单写错一个错别字,空五六项,连我的姓名单位等等都没填上。出门时我心里涌现一句话: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。
刷卡排队时,一男人抱着个小孩子,把医疗卡塞给我。我纳闷,怎么回事。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技校的同学,懒的排队,让我帮着刷卡。他比我大好几岁,孩子这么小,我问“二胎吗?”他点点头,“大的几岁了?”“十一了。”我狂晕!看着当年意气风发,现在那张让生活折磨的沧桑的脸,我唏嘘不已……